@寒山一带伤心碧 阿碧生日快乐!
*现代AU
*背景非天朝,关于心理学和枪械的知识来自wiki,有bug你们去打它【。
Gleiphir/昨日未完
他是禁锢恶狼的魔链。
1)
门扉打开,又被粗鲁地关上。
黑发黑瞳,穿着白衬衫黑西服的年轻人推搡着比自己稍矮一些的男人,将对方压到门板上,职业原因让他缺乏收敛力度的意识。较矮的男性感受到自背部传来的清晰钝痛,那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
眼下的状况是?
乔一帆觉得有些头晕目眩,更糟糕的是将他按在门上的黑衣男人正将自己的舌头探入他的唇腔里,连仅有的空气都要被剥夺了。
不对,哪里不对。好好想想,现在的时间,现在的地点,面前这个人是谁?
挣扎着从过量的酒精里扯出一丝清醒,乔一帆迅速地给自己的疑问找到了答案。
现在是半夜凌晨,地点是他家,而这个正把他压在门板上卖力索吻的男性——是他的病人。
邱非。
邱警探。
警探!
对方的职称在脑海里冒出来的一瞬,仿佛当头一桶冰水浇下。乔一帆身形蓦地一僵,下一刻便不受控制地伸手使劲将邱非从身前推开。
似乎并未料到自己会遭到突如其来的拒绝,往后退了几步的邱非微微蹙起眉头,目光不解地望着乔一帆,黑色的双眸透彻得过分。他的着装一如平常,白衬衫黑西装,腰后佩着枪,除了没有佩戴警章——尽管他平日办案的时候就没有戴,这可是一位名副其实的警探。
姑且不去追究事情的起因,又是如何发展成现在这个地步的,光是面前的这幅景象,就足够让乔一帆头痛得想吞两枚镇痛片了。
气氛一度凝固。在这般让人窒息的状况下僵持了几分钟,乔一帆终于哑着嗓音开口道:
“……我们得谈谈。”
2)
第一次见到邱非,是在乔一帆的办公室里。
对这位年纪轻轻却小有名气的心理咨询师而言,和警察接触并非什么新鲜事。他每个月总要对那么几位警员或警探进行心理辅导。通常这些病人都患有轻度的应激性精神障碍或暴力倾向,这与他们的工作性质有关,前来接受治疗也是警署的安排。
他甚至偶尔受邀到案发现场做犯罪心理侧写。虽然对血腥味,断肢以及形状模糊的内脏颇为反感,但这一来二去居然也渐渐习惯了。
邱非就是他在警局里工作的病人之一,大概还是其中最年轻的一位。但别看他年纪不大,警探的职称可实实在在地挂在那,作为缉毒组的一员,日子过得甚至比凶案组更精彩纷呈。
乔一帆还知道,邱非曾经在军队里呆过。至于为什么会提早结束服役,跑回来开着警车四处捉拿毒贩子,这就不是他能够去深究的了。
邱非来到他咨询室的那一天,和平常并没有什么两样。早已接到委托的乔一帆在午饭后喝着咖啡,一边翻看新病人的履历。
年轻,勇敢,英气。缉毒组的警探,曾是军人,不长的办案史里却频频留下过度重创罪犯的前科。明显的暴力倾向,这是乔一帆初步的诊断,如此看来还存在些许PTSD[1]的症状,甚至是性格缺陷。
光看履历就知道这是一个出色的惹麻烦小能手,但他也并非没见过更棘手的病人,因此乔一帆没有过多地关注这位警探。他着重的是治疗过程和效果,而不是病人的过往。
因此那天也只是和往常一样,午休后乔一帆从助手那儿接过空白的病例,然后打开了自己专属的办公室的门扉。
熟悉的空气迎面扑来,弥散着他喜欢的空气清新剂的味道。唯一违和的是,其中夹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硝烟气味。
心理咨询师顺着那一缕让人不安的气息扬眸望去,目光落在一个漆黑的身影上。身着白衬衫黑西服的警察就坐在单人沙发上,胸前没有挂着警章,神色波澜不惊。他正悠闲地用一张白色的手帕擦拭着手中那把口径大得骇人的手枪,面前摆放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
平和的静谧与无声的暴戾矛盾地糅合在一起,让乔一帆有一瞬的错愕。
直到邱非微微抬头与他四目相接,乔一帆方才反应过来这就是他的病人,而不是蹲守在办公室里准备给他的额头或心脏来一枪的杀手。
“抱歉。”
乔一帆礼貌地为自己的失态表示歉意,视线却紧紧盯着对方手中那把银晃晃的凶器。
“但我的助手应该提醒过你,佩枪得留在咨询室外头。”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履历,“邱非警探。”
“我照做了。”他那依然握着枪的新病人摊了摊手,表情有些无辜,“这只是一般的私人收藏,署里可没有登记。”
一般人可不会带着两把自动手枪出门看医生。乔一帆在心中腹诽道,却也没有太在意。
他绕过桌椅在邱非对面的另一张沙发上坐了下来,不急不慢地将病人履历与空白的病历放在大腿上,然后接过了助手给自己端上来的茶杯与杯托。
“如果是作为治疗前的消遣,我就替你保密了。但看在上帝的份上,现在请你先将它收起来。”
3)
就像他们每个月总要共度的午后,乔一帆与邱非面对面而坐,一人一张沙发,一杯热饮。
只是从咖啡换成热红茶,时间也从下午切换到深夜。治疗一般都选在午后进行,乔一帆的办公室也比现在这个只打开这一盏落地灯的起居室要明亮多了。阴暗会让邱非这种曾经长时间生活在枪林弹雨里的人本能地警惕起来,徒增无谓的紧张感,妨碍治疗的进行。
茶是邱非泡的,至于他是怎么在第一次到来的地方准确无误地找到茶叶和砂糖这一点,乔一帆已经没有力气去考虑了。摄入过量的酒精让本身就不胜酒力的他感到头重脚轻,如果可以的话真想就这样把自己摔倒在床上。但他知道在睡觉之前,自己该先和邱非好好谈谈。
他们认识的时间不算短,邱非接受治疗也已经有一年多了。因此双方之间绝对算不上陌生,虽然也并没有多么熟稔。
但像现在这样一味地沉浸在沉默之中,却是前所未有的。若是换作平常,不管是治疗还是除此之外的相处,他们之间总有一个人在把握谈话的步调。也许是邱非在等他醒酒,乔一帆想。
“所以说,你想谈些什么?”
率先打破寂静的是邱非。这位立功与记过齐头并进的警探有着一双明净透彻的眼睛,乌黑色,像是染了浓墨般深邃纯粹。与此相比,他的眸光却总是太过明亮,像夜空之上唯一一颗点缀的明星,璀璨而灼人。
他开始专注了。乔一帆知道,这是邱非习惯性的表现。看上去深情而诚恳,又带着好奇心。
“谈谈现在的状况。”
茶的热度和甜味让他渐渐平复下来,乔一帆低头拨着自己左腕处的袖扣,思考着该怎么样把话题引导下去。
“你看上去有点紧张。”邱非不知从哪儿变出了一只盘子,“要来点小饼干吗?”
看见盘子里静静地躺着香酥可口的精致点心,乔一帆记起这是昨天一位病人给自己送来的慰问品。
“为什么你会知道我家的茶点放在哪里?——好吧,谁在意呢。”
他有些自暴自弃。乔一帆本来就鲜少追根究底,对方是邱非的话就更不必要了,因为没有意义。
如他所料,邱非只是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然后捻起一块放进自己的嘴里。
“味道不错。”
“或许你待会可以带点儿回去。”
“不必了,我可不想在饼干里吃出一枚子弹来。”
话音刚落,邱非便看见乔一帆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于是他决定还是不要让自己的心理医生知道他家的冰箱里放的从来都不是食物:里头一般堆满了枪械,偶尔放上几支可以调和小型炸药的试管,哦对了,门扉那一侧挂着匕首和子弹。方便,简洁,一目了然的布局,多么实用。除了构造稍厚一点儿,导致容量让人有点遗憾之外,他可真喜欢冰箱。
“当然,关于饼干的话题我们可以下次再谈。”乔一帆揉了揉一侧的太阳穴,“你知道,我想说的其实是……我很抱歉。”
“是指关于接吻这件事?”
“……真的很抱歉,为这一切。邱警探,尽管这非我本意。”
“不是你先亲上来的吗?”邱非疑惑。
他的直白让乔一帆哑口无言。
尽管邱非并没有说错,现在这尴尬得让人想把茶杯给生吞了的处境说是乔一帆自己一手造成的都不为过。
这不是乔一帆第一次为自己的酒量不济而懊恼了。更糟糕的是,明知道自己对酒精苦手得很,却还是在酒吧里喝得烂醉如泥。如果不是碰巧遇见了和同事一起去那儿消遣的邱非,恐怕他今晚就得在酒吧的沙发上过夜了——当然这还是最理想的情况。
至于为什么会做出在邱非将自己送回来的时候,在电梯里捧住对方的脸就亲下去这种举动,乔一帆大概比谁都要疑惑。此刻的他简直恨不得打死三十分钟以前的自己,关于自律自持的那一套都在这一刻化为抽打脸皮的长鞭。
当然,在乔一帆看来,在自己做出那不经大脑的举动后,就立刻环住他的腰,顷刻间占据主动权并加深那个亲吻的邱非也有着不可忽视的连带责任。
“我……”
耳根止不住地发烫,如果可以的话真想捂住那张口无遮拦的嘴。乔一帆觉得舌头打了个死结,此刻的他大概看上去面红耳赤。上帝,那真的是酒精的错。
“你明知道我是喝多了,你本应该推开我——”
“为什么?”
“你……你是个警探,警探!”
“警探怎么了。”
大概是觉得完全无法理解这其中的逻辑,邱非看上去很是茫然,好奇又仔细地盯着乔一帆。目光专注而一心一意,眸光熠熠生辉。
“警探就不能接受突如其来的主动和热情吗?噢你先冷静下来,不要急着拿红茶泼我。事实上这件事对你有好处,亲爱的医生。”
“……好处?”
乔一帆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但至少邱非的前一句话并没有说错,他方才的确差点就把茶杯翻出去了。
“是的。”
邱非勾起嘴角,明亮的眸光蓄在瞳仁里,像一抹摇曳的烛心,温柔细腻。他放下茶杯,向后舒适地靠上了沙发的椅背,骨节分明的双手交叠垫在下颔下方,笔直修长的双腿轻轻搭起。
“至少你可以纠正我病历上的某项错误诊断。尽管我从最开始就尝试着纠正你,但结果并不尽如人意。”
“错误诊断?”
邱非点了点头,神色真挚而直率。
“性冷淡。”
-TBC-
[1] PTSD:创伤后压力心理障碍症(post-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PTSD)。指人在遭遇或对抗重大压力后,其心理状态产生失调之后遗症。这些经验包括生命遭到威胁、严重物理性伤害、身体或心灵上的胁迫。有时候被称之为创伤后压力反应(post-traumatic stress reaction)以强调这个现象乃经验创伤后所产生之合理结果,而非病患心理状态原本就有问题。(摘自wiki)
最近作业有点多,待我慢慢写
也是第一次写这种题材,背景知识都是最近才吸收的,天知道我为什么不去写语言学家X翻译家而写这个【滚
希望复活节前可以写完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