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乔】旁道 13
在热死人的天气里感冒了……【吸鼻
7500+，我对你们好不好？
PS不是说这章就告白啊小妖精们，意思是指这章开始进入告白的剧情，都说了要两三章来写啦_(:з」∠)_ 我从来不搞速食主义，不要那么急嘛
【M】
待到乔一帆生日那天，两个人终究还是见面了。
虽然只有一个下午的时间，晚上兴欣给他们的新晋队长安排了生日会，但邱非还是按照事先说好的，破例让乔一帆选择任何他想去的地方。而最终乔一帆却只是让邱非陪自己去买了些东西，这让对方倍感意外。
不去电玩中心？不去满记？不去买新的游戏卡带？
邱非疑惑，但事实证明在他面前素来贪玩的乔一帆在自己一年一度的生日这天的确收敛不少，就连喝东西的时候都没像往常一样怂恿邱非买他也喜欢的口味，以此在交换饮料的时候喝到两种想喝的饮品。
莫非这就是当上队长后的成长……也太立竿见影了吧。
心中默默地想到，邱非最终还是选择了乔一帆喜欢的饮料，并在对方有些意外地回过头来看向自己的时候拍了拍他的头。“看在你生日的份上就让着你”，仿佛表达了这样的意思。
但只有邱非自己知道，不管这天是不是乔一帆的生日，他都会这么做。与其说是纵容宠溺，不如说已经成为习惯了。
被拍了脑袋的乔一帆连忙抬起手将鼻梁上滑落的平光镜扶上一些，刚抬起头来便看见邱非走去柜台取冷饮的背影。
挠了挠头，欲言又止，乔一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他坐在位置上静静等待邱非回来，侧首便看见咖啡厅的落地玻璃外大片的午后阳光。
天气真好啊……
乔一帆格外悠闲地想，这让他想起三年前自己与邱非在隔着一面玻璃，对上目光的情景。
待常规赛逐渐进入白热化阶段，两人也彻底忙碌起来。而作为新上任的队长，乔一帆更是给邱非一种恨不得能把一天当做四十八小时来用，全为战队操心操劳的感觉。
虽然很担心这样下去他会吃不消，但邱非也知道这就是乔一帆本身的个性与特质所致。他由始至终都是一个如此努力的人，不管身处的位置如何变化，这种一心执着于付出和追求的念头始终一如既往，就和他的谦虚体贴一样。
因此，即使见面和联系的机会变少了，邱非却不会像曾经那样感到失落。理解乔一帆是一方面，但更多的恐怕与他自身心态的改变有关。
人类的感情是无形的，但却拥有质，随着积累、沉淀，性质以及量也会发生变化。邱非就有这么一种感受，对乔一帆的那份喜欢已经不像最开始那般焦躁，让人手足无措了。就像沉至心湖最底处的冰冷湖水，清净，深邃，禁锢着最原始的欲望，只让恰当好处的亲切与体贴浮于湖面迎接太阳与月光，如同不为人知的宝藏。
对比起最初的茫然苦恼，这进步还真是不得了啊。邱非有时候会开玩笑地想，但浮现在脸上的却是苦笑。
大概真的会一辈子就像这样吧？谁知道呢。期盼的心情说到底只是自我满足，是伸出去却不知到何时才会被牵住的手，这并非自暴自弃，只是将现实看清后做出了更适当的选择。
对邱非而言，最优先考虑的是乔一帆，自己的事反而是次要的。
但好说歹说，撇开作为公共人物的职业选手身份，他终究只是一个怀揣暗恋心情的普通年轻人。一味的付出，无言的守候，这一切都是消耗品，消耗的原料是邱非的精力与时间，唯独感情的积累随着时光流逝，不减反增。
感觉就像得了重病一样，他甚至放弃了用药。这样下去，终有一天会重症不治吧。
“爱癌晚期，化疗都没救了。”
作为唯一一位知情人的叶修表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作态。
“不过这忍耐力……小邱你还真可以啊，将来一定有大作为。”
“……前辈过奖了。”
实在是不知道能说什么作为回应的邱非无奈地答了一句。
“但我看你最近好像也很习惯了？和最开始那三天两头就沮丧的样子完全不同。”
叶修打字回复。
隔着显示屏，邱非仿佛能想象到这位荣耀教科书在网线那头一脸感叹的模样。
“敢情这技能点还能烧啊，多憋个几年小邱你就能到圣人的境界了。”
“那是不可能的。”
邱非不假思索地答道。
他从一开始就很清楚，并非没有欲望，只是一切都被他扼杀，最终按捺在心底的最深处罢了。
“哎哟开个玩笑，都当队长的人了，多培养点幽默感啊。”
吐了句没营养的垃圾话，叶修的消息来得很快。
“不过最近你和一帆都很忙吧，常规赛也没剩下几轮了。怎样，今年有信心进季后赛不？”
“一定尽力而为。”
没有直接回答叶修的问题，邱非将心中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这么说就行，我对你还是很放心的。”
光线偏暗的屋内烟雾缭绕，叶修坐在唯一一台亮着的电脑前，将夹在指间的香烟叼在嘴上，双手覆上键盘又敲了一行字。
“倒是一帆那孩子的事，你也多担当着点。这是他第一年当队长，能拿出现在这样的成绩已经很不错了，就担心他进了季后赛会给自己太多压力，责任心过强有时候也是负担。”
“我会的。”
邱非一板一眼地答道，叶修完全能够想象这位嘉世队长在屏幕这头的脸色到底有多么严肃。
小孩子长大了，很多事也轮不到自己来说了啊，叶修心中感慨。
滑动鼠标扯出右下角的日历框，叶修看着进入倒数的三月，将烟头捻熄在烟灰缸里头。
常规赛结束，嘉世以险胜的优势首次挺进季后赛。
这不管对于嘉世战队还是嘉世的粉丝们都是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当然兴奋之余，更重要的还是好好备战季后赛。
邱非依旧忙得脚不沾地，但他比起乔一帆来说倒是好一些，毕竟当了两年多的队长，经验的积累不可同日而语。因此让邱非更为担忧的反而是乔一帆的情况，怕他为了战队太过操劳，怕他勉强自己而不自知。
嘉世最终在季后赛第一轮败给蓝雨战队，属于邱非的第十三赛季提早结束了。站在舞台上与对手握手致敬时邱非感受到了心中的不甘与惋惜，但不可否认的是，同时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就像一个长途跋涉的旅人，几乎一刻不停地奔走在荣耀的大道上，一年复一年，直到精疲力竭。
这大概便是所谓的“追求”了。
乔一帆率领的兴欣战队倒是成功挺进了四强，将在半决赛中对战微草战队。
由于双方都承担着队长职务的关系，进入季后赛后两人几乎没有再联系，邱非也明白现在乔一帆需要的不是自己，而是与他并肩作战的队友。他没有理由，也没有合理的身份在这种时候陪伴在对方身边。
而现在邱非能做的，就只有默默守望他到最后。
半决赛上半场，兴欣主场迎战微草战队。
由于比赛在H市进行，邱非甚至冒着被荣耀粉集火的危险，乔装打扮跑到了萧山体育馆进行现场观战。
坐在观众席里看比赛，这种体验对邱非来说非常陌生，但他也无暇享受这种新鲜感，因为让他心心念念的人就站在那舞台上发光发亮。
直到最后团队赛结束，兴欣战败。
邱非目不转睛地注视从比赛间走出的乔一帆的身影，看他领着身穿红白队服的兴欣队员们行成一队，来到舞台下与微草战队的选手们握手。
依旧算不上高挑的个子，并不宽阔的双肩，惟有被时光逐渐敛去青涩的脸庞上带着相比以往稍显不同的笑容。眉与眼角浮现恰如其分的弧度，整个人由内向外散发出温和从容的气质，沉稳，谦虚而自信。
亲自到现场看比赛这件事，邱非并没有告诉乔一帆。比赛结束后他也只是低调地离开了会场，却不忘多看两眼被保安死守着，略显空荡的选手通道。
依旧没能相见。
走在街上的邱非压低了帽檐，融入人群中化为一个沉默而耐心的路人，一言不发地走着自己的路。
紧接着来临的周末，将会在微草主场的B市举行准决赛下半场。
这一场赛事邱非就没办法到现场去看了，但他却拒绝了嘉世队员们一同观看的邀请，把自己独自一人关在房间里，打开了网络的现场直播。
从擂台战到团队赛，邱非脸上的神色也从平静逐渐变为眉头紧蹙的严肃。兴欣的发挥并不算好，甚至在团队赛里头可以看出战术的实施与指挥者的布署严重脱节，导致兴欣率先一人被集火带走。
团队赛中战况瞬息万变，更何况这还是季后赛，若非经验老道或凭借出色的心理素质，在这种情况下是很容易发生失误的。即使是普通的玩家也能够看出兴欣的战术意图没能彻底铺展开来，他们或许会认为这是指挥者的问题，但邱非却知道事实是新晋的队员跟不上乔一帆的指令。
战况越是紧张，这个人就会表现的越发沉稳冷静。
既是对手，也是自己喜欢的人，乔一帆作为职业选手那一面，邱非也是研究了个透彻的。因此他很明白，这并非乔一帆对战局判断失误。
最终，几乎毫无悬念的，兴欣落败，第十三赛季就此止步于半决赛。
这一次，邱非在显示屏上看见了乔一帆。他表现得和上半场的比赛相去无几，依旧用恰如其分的笑容与对手握手致意，然而这笑颜依然难以掩藏他眉宇间透露的疲惫，而邱非相信，失落与不甘被他埋藏在心中更深的地方。
虽然隐藏的很好，但骗不过邱非。
他可是一直以来，都一心一意注视着这个人啊。
半决赛后接踵而至的便是新闻发布会，作为队长的乔一帆自然被安排在最中央的席位，接受来自广大媒体争先恐后的提问。
“请问乔队对于今晚兴欣的表现有什么看法？”
“我们的队员都表现得很好，但对手比我们更出色。”
乔一帆的脸上保持着一贯的笑容，给出了万用的回答。
“最开始的战况对兴欣还是有利的，但在团队赛的时候有队员表现出了明显的失误，能请乔队向我们解释这其中的原因吗？”
一名被允许发言的记者接过麦克风，开口便是一针见血的质问。
坐在显示屏前的邱非环起双臂，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不管是再怎么优秀的选手也会发生失误，过度追究失误本身并没有意义。”
镜头给了乔一帆一个特写，邱非看见了对方脸上那从容不迫的神情。
“我们会在之后的复盘里将问题拿出来仔细分析，以确保在以后的赛事中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有不少荣耀粉丝，甚至有一定权威的人士评论团队赛中兴欣的战术意图并没有很好地实现，战术布署与队员之间的配合严重脱节，请问乔队对此的看法是？”
“关于这一点，我必须承认队伍的配合还存在一定的问题。新队员的加入会导致团队构成的改变，我们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去锻炼磨合，当然，这不仅仅是兴欣一支战队所面临的难题。”
“那么乔队的意思是，兴欣在本次团队赛中失利是新队员的责任吗？”
有记者咄咄逼人地问道。
闻言，邱非挑了挑眉。
虽然表面上依旧是那副不起一丝波澜的面孔，内心却不由自主地感到有些窝火。邱非心想这群记者还真当这位兴欣队长好脾性任欺负了，若坐在上面的不是乔一帆而是他，冷脸一摆冷眼一瞪，他就不信还有人敢把这种无异于挑事的提问搬到自己面前来。
“不。”
然而此时此刻坐在摄影机面前的，不是邱非，而是乔一帆。
与清冷凛然的邱非截然不同，不管是面对媒体还是粉丝，乔一帆由始至终都给人谦和有礼的印象，不管对方的态度如何，他一直近乎固执般保持自己的本性。
不管待人还是接物，永远温和如水，温宁如山。
邱非愣了愣，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里始终面带笑意的乔一帆。
“我认为，新队员已经拿出了他所能做到最好的表现，更何况这是他第一次站在季后赛的赛场上。我们的队员扛住了比赛的压力与操作的负担坚持到最后，作为一名职业选手，这是值得任何人尊重和欣赏的。”
他顿了顿，笑容不改，语气温和平缓，让人如沐春风。
兴欣战队的队长，乔一帆面向摄影机，眉目柔和，口吻却无比认真。
“而战术实施出现的问题，如果非要追究的话，那么我认为自己的责任才是最大的。”
全场哗然，闪光灯更是霎时间接连不断，此起彼伏地亮起。
面对频率突然暴增的刺眼灯光，乔一帆显然难以适应，但台下的记者可没有闲情顾虑这么多，等待他的是穷追不舍的发问。
而一千五百公里之外，原本坐在显示屏前观看这场新闻发布会直播的邱非，已经不在自己的位置上了。
他不可遏制地站了起来。
在乔一帆开口将比赛失利的所有责任揽到自己身上的一瞬，邱非就再也坐不住了。他双手扶着书桌的边沿，就这么呆呆站着，一脸愕然地看着屏幕中面对众多提问一时间应接不暇的乔一帆。
这家伙……
同为队长，更是无比熟稔的挚友，邱非又怎会不明白乔一帆在想什么，甚至该说自己站出来替新队友承担责难非议这种事，的确很有乔一帆的风格。
只是，邱非无奈地想，他怎么就不多多考虑一下自己的立场呢？光看到别人的难处，却不在乎自己那同样容易遭受众议的身份——他可是一名新晋的队长啊。
输掉比赛，遭到淘汰，这本来就让人有够难受的了，如果再加上媒体的煽风点火和群众的责难……
邱非没能继续想下去，光是猜测到这其中的可能性就已经让他感到心疼。
再怎么坚强的人，同时面对失败和舆论，都必定不可能留下什么愉快的回忆。如此可谓糟糕透顶的处境，同时承担着队长的责任和社会舆论的压力，他还能笑出来吗？
这个人，到底是多不把自己当回事？
心腔被担忧与不安填满，比起上次得知乔一帆生病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尽管邱非觉得如今的自己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遇到不擅长的事就心绪起伏的少年了，但此时此刻，乔一帆和煦的笑容，他所说的温和话语，却让他感觉一切在瞬息之间打回原形。
所有成长，所有决心，所有觉悟，在他最为重视的这个人将要面对排山倒海的非难谴责的一刻，通通不堪一击。
邱非甚至感受到了一丝惶恐，明明不管面对再怎么强大的对手，他都不曾有过一丝畏惧的感受。
像庇护花田的大树，乔一帆愿意以自身为盾守护兴欣的队员，邱非又何尝不是？乔一帆无疑是他的软肋，更是他最最心爱的人。
心脏每一下跳动都伴随着突突的清晰疼痛，屋内柔和的灯光之下，邱非的背影看上去瘦削而落寞。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显示屏中那张日思夜想的脸，最终在心里做一个无比疯狂的决定。
推开椅子，俯下身将就着凑到屏幕面前，邱非拿出比赛般的劲头飞快地操作起键盘鼠标。
他不假思索地，订了一张机票。
待手机震动，确认收到了成功订票的短信，邱非没有耽搁一分一秒，拿上手机钥匙钱包，随手抄起一件外套，二话不说便出了门。
好在时间还不算太晚，他刚出俱乐部便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报了一声机场，在后座坐下的邱非掏出手机找到闻理的号码拨了过去，提示音刚响了三声就被接通了。
“有事吗队长？”
闻理的声音听上去还很清醒，大概也在看半决赛后的新闻发布会。
“嗯，是我。”
与心情截然相反，邱非说话的语气里完全听不出一丝慌张或不安。
“我临时有点急事，要离开俱乐部两天。经理那边我明早会打电话过去解释，战队里的事就麻烦你暂时看管了。”
好在嘉世的赛事在两周前就已结束，离开战队两天对于队长职务和训练的影响并不大。否则邱非也不敢这么潇洒，先斩后奏说走就走。
“哈？”
电话那头的闻理显然一时跟不上这突如其来的展开，无意义地啊了一声后，他顿了顿，好像借此整理好自己的思绪。
他自然感到万分疑惑，搞不懂自家向来很靠谱，从不闹幺蛾子的队长到底遇到了什么需要他在夜晚时分立即离开战队的突发情况，但最后所思所想到了嘴边都变成了一句话：
“队长……你没事吧？”
闻言，邱非愣了一下，好似对于闻理这个问句毫无准备。他没有立即给出答复，只是缓缓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个浅笑。
“没事，不必担心。”
随后又花了一点时间给闻理交待清楚个别安排，邱非看着中断的通话，心中踌躇半晌，最终按下快捷键，拨出第二个电话。
他估算好了时间，猜测兴欣的新闻发布会应该已经结束了。
而如他所想，嘟嘟的声音大约响了四五声，电话就被接通了。
“邱非？”
乔一帆的声音自手机传入耳畔里，语气听上去和平日无二。
切实地听见他的声音，方才准备好的说辞好似在这一瞬通通被打乱了，所有借口在真正面对这个人的时候都变得毫无意义，但邱非已经没有退路了。
他一贯无所畏惧，一往无前，却唯独对上乔一帆的时候，光是一个小小的笑容就能让他动摇，甚至溃不成军。
邱非张了张嘴，感觉到喉咙深处的干涩。他强迫自己鼓起勇气，担忧与心疼的情绪将退缩的意图驱逐到心的边境。
“我现在去找你。”
邱非听见自己的声音这么说道，声调几乎被拉作一条直线，听不出丝毫起伏。
“啊？”
几乎和闻理如出一辙的反应，乔一帆怀疑自己是不是没听清楚。
“你说什么？找我？”
“对。”
他深呼吸，让车厢内那在空调调节下带着凉意的空气填满肺部。
“就是现在，过去B 市找你。”
“……怎，怎么了这么突然？”
这次乔一帆听清楚了，但相应的，大脑转不过来了。
邱非暗暗握紧了手机，掌心泌出汗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紧张了。
“我大概四个小时后可以到，你……待会把你住的酒店地址发短信给我吧。”
“你是说真的吗？”
“真的。”
“不是开玩笑？”
“不是。”
“那么为什么……”
乔一帆一头雾水，心中的问号太多，连选择先问哪一个都让人迟疑。但他听得出邱非是认真的，并且他真的会在四个小时之后出现在自己跟前。毕竟一直以来，只要是开口向他说出的事，邱非全部都办到了。
因此乔一帆没有再问下去。
“等我到了再说。”
在电话里没法解释太多，或者说，连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邱非概括性地扔下一句话，在得到乔一帆的答复后便挂断了电话。
结束了通话后，邱非发呆似的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直到它彻底暗了下去。
仿佛按下暂停键后又按了继续，邱非再也忍不住，抬起双手将脸埋入掌心里，掌腹与指尖感受到从脸部传来的滚烫温度，甚至还有逐渐升温的趋势。
在做什么……
他到底在做什么啊？
表面上看上去僵硬得如同一座石像，心中却兀自卷起一阵狂风暴雨。在今天之前，就是打死他也料不到自己居然会做出这么冲动又荒唐的事情来。
任心态再成熟，体内流淌的毕竟是年轻人的热血，除了对自己一时头脑发热所做出的决定负责，邱非别无他选。
当然，这也是此刻他心中最渴望的选择。
到他的身边去。
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心底深处久久不绝地回响着。
看着他，陪着他，为他做尽朋友这个身份所能做的事情，只要那个人能够好受一些……
邱非靠上后座的椅背，微微侧首，看向车窗外往后倒退的建筑物以及间隙之中被切割的星空。
那么他所做的一切，就有意义了。
待邱非抵达B市，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出门的时候太急，邱非到了机场才想起自己忘记带乔装用的平光镜了。好在接近零时的机场里人不算多，登机前他抽空赶紧到品牌商店里买了一副墨镜。虽然大晚上戴墨镜有够可疑的，但邱非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了。
出了B市国际机场，邱非再次乘上出租车，将乔一帆发来的短信中酒店的名称报给司机，接下来便又是一次静默的车程。
这时邱非已经不那么紧张了，在飞机上他就做足了心理准备，就连乔一帆可能提出的各种疑问都考虑了一遍，保证临场发挥的时候自己能够给出合理的解释。
……不，他这突然飞来B市的行为就有够不合理的了。
邱非又一次捂了捂面。
没有太多的时间给他胡思乱想，出租车在深夜时分的B市畅通无阻地穿梭，很快就把邱非送到了目的地。
墨镜收回兜里，付账后下了车，邱非昂首望向那横跨一座小花园自己两两相隔的酒店。尽管夜已深，却依然有柔和的灯光投影在建筑物表面堆砌成型的大片玻璃，并不刺眼，在夜幕之下透着一股朦胧的静谧。
离酒店的门口也没几步路了，邱非靠边走在花园的小道上，一边低头掏出手机给乔一帆发短信。
用职业选手的手速将内容编辑好，接着发送，邱非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一直空空回荡着他脚步声的四周却突然响起一阵熟悉的短信提示音。
邱非闻声一愣，脚下止住步伐，然后回过头去。
就在他刚刚经过的位置，一个身型纤瘦的年轻人坐在路旁花圃边沿的石台上。夏季的深夜里他穿着看似黑白的贴身条纹中袖T恤以及米咖色七分裤，上身外头套着一件拉链敞开的无袖衫，脑后的兜帽拉起戴在头上，从邱非的角度望过去，这个人的容颜被遮挡了大半。
此刻他一手抄在无袖衫的口袋中，另一手则捧住一部手机，屏幕荧荧发亮。
察觉到邱非走近，年轻人抬起头来。越过兜帽，邱非看见了乔一帆的脸。
“来观光吗？”
柔和似香槟的灯光熏陶着温柔的夜色，乔一帆坐在路旁，对邱非扬起微笑。
-TBC-
前面光交待写了3000字，特别烦自己
接下来是大片连锁的剧情，要干嘛你们懂的，嗯。猜猜是小乔先手还是小邱？猜对的，……让你揍？【好好做人行吗
